台湾的智库活动（一）台湾民主基金会的对外联系工作

台湾的智库活动（一）

台湾民主基金会的

对外联系工作

引子

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智库和民间社会项目（TTCSP）制作有全球智库排名（The Global Go To Think Tank Index），最新的是2020年版。这个排名包括美国、英国、中国大陆、台湾在内的全球数百家智库。

在2020年版中榜上有名的台湾智库有台湾民主基金会（TDF）、台湾经济研究院（TIER）、中华经济研究院（CIER）、政大国关中心、国家政策研究基金会（NPF）、两岸交流远景基金会、当代日本研究学会、亚太和平研究基金会、亚蔬—世界蔬菜中心、工业技术研究院（ITRI）、国防安全研究院、台湾亚洲交流基金会。

研究院发现一个重要的“台湾特色”，即这些智库多数为官办智库，或者与台湾的蓝绿两党和台湾当局具有紧密联系。相比起来，欧美排名靠前的如布鲁金斯机构、卡内基国际和平研究所则多为私人机构。这显示出台湾当局对智库事业的高度重视。

事实上，研究院发现，对于台湾当局来说，智库作为学术机构，不仅要承担学术研究、政策建议等常规工作，还要替台湾当局承担对外联系等重要工作。由于台湾当局在国际事务中的特殊性，一些事务无法通过官方渠道解决，这个时候就需要智库出马。

台湾的智库活动（一）台湾民主基金会的对外联系工作(图2)

台湾智库的官方背景

研究院发现，宾大排名榜上有名的台湾智库中，当代日本研究学会、政大国关中心属于纯粹的学术机构，台湾经济研究院属于民间机构。其他的智库都有浓厚的官方背景，整理如下表格。

台湾的智库活动（一）台湾民主基金会的对外联系工作(图3)

表1：台湾智库的官方联系，来源：公开媒体与智库网站

如表1，这些智库与台湾当局或者蓝绿两党存在深厚的联系。它们或是由现任高官担任领导职务，或是由台湾当局推动设立，或是从属于官方部门或政党。这些智库可以算作台湾当局党政机构的延伸。

其中需要注意的是，两岸交流远景基金会与亚太和平研究基金会这两家虽然打着“财团法人”的旗号，属于“民间智库”，却与台湾当局的“国安会”存在深厚关系。有媒体和学者认为，这两家智库是“国安会”的两大外围组织。这就是为什么“国安会”的前任官员会出任智库领导的原因。它们的职责除了研究台海、亚太局势外，还负责台湾当局与中国大陆、亚太各国的沟通工作，是“二轨”机构。按照台湾当局的政治惯例，这两家智库以往应由“蓝绿共治”。但是2016年蔡英文上台后，将智库“全面绿化”，用绿营人士将两家智库牢牢掌控。

台湾民主基金会的“国际辅助”

在这些智库中，提到发挥对外联系的作用，首先要注意的是台湾“外交部”主管的台湾民主基金会。

根据基金会的《2021财团法人台湾民主基金会年度报告》，基金会的主要业务包括五项：一是推动与世界各国民主机构建立结盟关系；二是支持台湾与其他地区的学术、智库、非政府组织机构开展民主活动；三是支援台湾和其他地区政党从事国会外交及民主交流活动；四是发掘台湾和其他地区民主发展的问题，发行刊物；五是办活动，包括有关民主、人权的研讨会。

年报称1/5的预算用于各主要政党（应该是指台湾的政党）申请从事台湾和其他地区人权活动经费，4/5用于其他业务。在2021年，基金会共开支1.3亿新台币，分为“国际辅助”、内部辅助、“政党辅助”、专案开支、行政支出5个部分，开支列表如下：

台湾的智库活动（一）台湾民主基金会的对外联系工作(图5)

表2：台湾民主基金会在2021年的开支

来源：基金会年报

所谓“国际辅助”，指资助世界各地的机构和组织开支活动，按策略焦点划分列表如下：

台湾的智库活动（一）台湾民主基金会的对外联系工作(图6)

表3：台湾民主基金会2021年“国际辅助”

策略焦点列表

来源：基金会年报

台湾民主基金会的宗旨首先是“推动与世界各国民主机构建立结盟关系”。通过这些项目的地点，研究院才知道基金会活动的地域非常广泛，包括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涵盖各大洲与热点区域。基金会资助的案件从美国到立陶宛，从蒙古到巴基斯坦，深入阿富汗、亚美尼亚、索马里、厄瓜多尔。无论最终效果如何，这份关注全世界的意识与工作积极性，值得大陆的同行们关注与学习。

在2021年，基金会资助最多的地区是南亚，共30笔开支约551万新台币。其次是中国大陆，有15笔开支约224万新台币，案件列表如下：

台湾的智库活动（一）台湾民主基金会的对外联系工作(图7)

台湾的智库活动（一）台湾民主基金会的对外联系工作(图8)

表4：台湾民主基金会2021年涉中国大陆的活动

来源：基金会年报

这些活动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跟中国有关，但是都没有发生在中国，都是在欧美国家与当地的所谓民主团体、民运机构、涉港、藏、疆团体一起办理。从这里可以看出一个重要信息：台湾民主基金会向大陆的渗透能力有限，虽然经费使用了不少，但是无法来大陆（甚至香港）参与活动。

这些活动中，造成最大舆论影响力的是参与了位于加州圣贝纳迪奥县耶莫地区（Yermo）的自由雕塑公园“中共病毒”雕像的落成和相关活动。所谓“中共病毒”，乃是美国极右翼政治势力的表达，在2020年美国大选中被时任总统特朗普不断重复，用来将新冠病毒的责任抛给中国。美国的中间、左翼和民主党反对这种“文化战争”的表达。为了获得更大的舆论效果，“中共病毒”雕像被设立。只是研究院今日方才知道，原来这件事情背后还有台湾政治势力的参与，可见台湾民主基金会及其所代表的民进党当局与美国朝野的极右翼势力有不少的联系，在美国的各派政治势力中，台湾当局更倾向于特朗普代表的极右翼势力。

另外一个值得关注的活动是各国议会中国联盟（IPAC）罗马会议。各国议会中国联盟是西方多个国家议员组成的组织。虽然不算官方机构，但是给予了相关人士接触西方政客的渠道。可见台湾民主基金会有着广泛的交际圈。

台湾民主基金会的其他活动

基金会的其他活动还有内部辅助，指资助台湾内部的民间团体的活动。在2021年，内部辅助指出约1819万新台币，资助的案件有举办会议、演习训练、研究出版、扩展活动4种类型。按照单位划分，资助非政府组织约1671万新台币，学术及研究单位约148万新台币。

然后是政党辅助，即资助台湾的政党推动关于民主的活动。在2021年，政党辅助开支约2850万新台币，其中给民进党的约1625万新台币，占比最大，其次是国民党约1012万新台币，民众党约133万新台币，时代力量约80万新台币。

同样值得关注的是专案支出约3416万新台币，这是除行政管理费用外最大的一笔支出。所谓专案，就是参与各项活动。台湾民主基金会列出8大专案，包括办法年度“亚洲民主人权奖”，2021年得主是阿富汗人权律师胡梅拉·拉苏丽（Humaira Rasuli）；主办“东亚民主论坛”；主办“亚洲青年民主领袖线上讨论会”；主办“《掌火的勇士-台湾NGO为民主点燃自由之火》新书发表会”；参与“培养媒体识读以捍卫民主（三）”网上工坊；“关注中国人权发展”；出版《台湾民主季刊》等刊物；访问学者与研究专案。

首先需要注意的是“培养媒体识读以捍卫民主（三）”网上工坊，这个活动受到有关方面的高度重视，由台湾当局“外交部”、美国在台协会、日本台湾交流协会、英国在台办事处、斯洛伐克经济文化办事处共同举办。2021年11月9日活动开幕，由台湾当局“立法院长”和基金会董事长游锡堃和各国驻台代表致开幕词。活动的主要内容是讨论“第三方威权国家渗透部分媒体、各大社群网站，散布不实的谣言”的危害以及应对策略。参与这样的活动，能够说明基金会在台湾当局有较高的地位。

所谓“关注中国人权发展”，主要是基金会虽然不能渗透到大陆，但还是保持了对大陆局势的关注。基金会不仅出版了《中国人权观察报告》，还协助“台湾教授协会”办理“中国‘大外宣’与咨询渗透研讨会”。所谓的“大外宣”包括大陆一切对外宣传的活动，既指中国官方的对外宣传机构，也是台湾当局等对友中人士的称呼。在社交媒体上表现出对中国大陆友好可能会被扣上“大外宣”的帽子。反对“大外宣”，是台湾当局的宣传和认知战的一部分，可见基金会也有参与。

还需要注意的是访问学者与研究专案，其主要是吸收外国学者进入台湾的机构访学或工作，属于台湾和西方学术界在这方面交流的案例。

除了这8个大的专案，基金会还积极参加了不少国际活动，包括参与办理“2021国际犹太大屠杀纪念日”活动，这样的活动可以让台湾当局与犹太社团拉近关系。基金会还参与办理美国国家民主基金会与自由之家线上论坛。美国民主基金会是美国国会设立来在其他国家推进民主体制的机构，承担了对外渗透的工作，与台湾民主基金会可谓是业务上的同僚。

基金会还参加了2021年的“台美日三边印太安全对话”。这也是美国、台湾、日本三方的一个高端交流机制，2021年的活动于12月14日在台北举办，由蔡英文致开幕词，日本前首相安倍晋三、日本“日华议员恳谈会”会长古屋圭司、美国国务院民主、人权与劳工局代理首席副助理国务卿斯科特·巴斯比（Scott Busby）、前白宫国家安全顾问奥尔布莱恩，等现任或前任高官、政客参加。这再次体现了基金会和智库在台湾当局对外联系中的作用，可以代替台湾当局举办或参与类似的活动，建立交流渠道。

总结

台湾存在一批与官方有紧密联系的智库。其中首先值得关注的是台湾民主基金会，通过“国际辅助”资助全世界的民主活动，同时关注中国大陆，参与对大陆的宣传战行动。

鉴于台湾当局的国际地位普遍不被正式承认的事实，这些智库在台湾当局对外联系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还是以台湾民主基金会为例，它主办或参与了一些高端交流活动，建立台湾和“友邦”高层的交流渠道，同时主办或参与学术界、非政府组织、政党的各类交流活动。基金会广泛地扩大台湾当局在全世界社会各界的影响力，资助的活动遍布世界各地。基金会不仅保持与美国、日本等“友邦”的联系，还深入阿富汗、索马里等欠发达国家。这样的行动能力是中国大陆不能忽视的。